[经济版]谁是比亚迪14亿美元广告欺诈案的幕后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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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专栏由中国经济周刊和侠客岛联合制作。

这是经济科的第56篇文章

汽车巨头比亚迪遇到了持续三年的“不可能的任务”的真实版本。

三年多来，30多家广告公司与上海比亚迪电动车有限公司华东市场部总经理李娟签订了14亿元人民币的合同，以推广市场。最终，比亚迪总部没有认出来:上海比亚迪在郭进的办公楼是假的，李娟是骗子，而我们比亚迪是受害者。

供应商目瞪口呆。我们为比亚迪做了三年义务劳动了吗？比亚迪集团不知道吗？你看不到我们在网上做什么，好吗？这么多线下活动看不见？你没看到和阿森纳的合作吗？这都是新闻，那么多无缘无故出现的市场活动没有引起怀疑？营销不在乎吗？采购融资不问？不审计？心脏太大了。

现实是非常残酷的:一个供应商做了比亚迪300个站点的推广，总合同价值超过1亿元，抵押了自己的房子和汽车，还欠下游供应商4000万元。这是什么样的经历？另一家供应商的创始人在无限担保下借了2800万元。该公司刚刚起步，没有300万元的个人财产。你是怎么这样生活的？

身份

故事发生在上海郭进写字楼二期，租金是每天每平方米17元。李娟在8楼和36楼有两个大办公室，挂着比亚迪的LOGO，自称是比亚迪电动车有限公司的市场部。她有40名员工，在法律事务和规划方面分工紧密。在李隽自首之前，这些员工以为自己是上海比亚迪的正式员工，但现在在外人眼里，他们已经成了犯罪团伙。

此前，7月12日中午，总部位于深圳的电动汽车制造商比亚迪在其官方微博上发布声明，称李娟等人利用比亚迪的名义开展相关业务。据悉，李娟等人在上海浦东世纪大道郭进二期租用办公场所，并以上海宇宏文化传播有限公司的名义自称为比亚迪的派出机构(以下简称郭进比亚迪)。同时，李娟利用上海比亚迪电动车有限公司市场部总经理的身份，伪造了比亚迪的多个印章，并以比亚迪的名义与各单位和机构开展广告宣传合作。

在上海事件之前，李娟的名片是比亚迪华东市场部的总经理，而在深圳比亚迪总部，李娟是上海宇宏的供应商。李隽只是带着两个身份来回走着。

然而，7月16日，上海宇宏文化传播有限公司在其官方微博上发表声明称，宇宏公司从未授权李娟以其名义从事包括比亚迪在内的任何广告业务，李娟不是宇宏公司的员工。

这太尴尬了。过去三年里李隽是谁？

逃避

有趣的是，在比亚迪报道李隽之前，李隽选择了自首。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比亚迪供应商向《中国经济周刊》透露了李娟投降的细节。

根据他的陈述，情况如下:今年6月初，李隽第一次向经济调查部报案，是因为有人在4月底和5月初向经济调查部报案，并向李隽举报与日本政府合作的欺诈行为。当时，经济调查没有立案，但李隽被要求配合调查并做好记录。李娟第二次去经济调查的原因是她声称有一个叫陈震宇的网友。她想起诉陈震宇合同欺诈。李娟认为她也是受害者。李娟说所有的供应商都挡住了我的门。我无法忍受。我必须上报。然而，这一次经济调查仍然无法立案。最后，李娟说，他有1200万套来历不明的房子，最后终于进去了。

关于李娟此次来沪的说法，北京卫恒(上海)律师事务所律师居秦怡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他认为，根据司法实践或正常逻辑，一个人在不知道自己名下房地产来源的情况下自首是不可思议的。

据一位供应商称，李娟进来时，还写了一份供词，即“上海比亚迪情况说明书”，上面有指纹。她详细描述了比亚迪广告门事件的前因后果。

李隽和他的幕后老板陈震宇从瑞安房地产(2009)开始就认识了，但一直是朋友和崇拜者。

直到2016年初，陈震宇在QQ上发出邀请，两人敲定了在茶馆设立比亚迪上海市场部的计划。

陈震宇告诉李娟:比亚迪的深圳股东正在相互争斗。为了清理并以新的血液取代他们，这个团队(上海比亚迪)没有公开身份，但它可以从事比亚迪的实际业务，具体涉及比亚迪的内部人员和业务，这是由陈震宇传达的(李娟告诉供应商)。

然而，随后的项目执行、收发邮件以及供应商在现场派车都证明了陈震宇所说的是真的，他真的能调动比亚迪的内部资源。包括后来举行的比亚迪供应商大会，李娟作为比亚迪内部员工出席，没有人提出任何异议。

在记者的调查中，许多广告商强调他们没有给李娟回扣，李娟一直声称自己是无辜的。那她为什么还要讨好甲方的父亲呢？她的陈震宇、另一个人或陈震宇背后的真正司机是一个虚构的人物吗？这引起了各方的怀疑。

根据李娟的口头记录，一些供应商也认为她在编造故事。真正的真相在后面。她的合伙人、盈利模式和合作尚未浮出水面。当你看到她的真面目时，你就会知道她是作家牛，而不是她的第一牛。

放下枪

7月16日，上海宇宏公司对此事进行了解释。宇宏公司相关负责人在现场出示了一些宇宏文化与比亚迪合作的证据，希望能证明与比亚迪的合作并非如比亚迪官员所描述的那样一无所知。

宇宏公司表示，宇宏公司与上海比亚迪电动车有限公司的合作是在2017年4月以后，在此之前，李娟已经以上海比亚迪电动车有限公司的名义经营了一年半以上。此后，在开展业务的过程中，李娟还以上海比亚迪电动车有限公司的名义与宇宏公司开展业务，并签订了合作合同。根据李娟的声明，深圳比亚迪的相关人员都知道此事。

放下枪的宇宏公司认为，李娟以上海比亚迪电动车有限公司的名义承包给宇宏公司的广告业务是一项真正的业务。比亚迪总部广告部与该地区相关人员进行了沟通，随后确认了大量业务。比亚迪总部表示，它不知道，与此事无关，并且忽视了事实。这太过分了。

我想不到的是竞争情报广告的老板，这是一个与著名的阿森纳足球俱乐部有关的故事。

一些供应商告诉《中国经济周刊》，宇宏文化早在2017年4月和5月就开始谈论阿森纳的合作，并在2018年初敲定，每赛季赞助费1500万元，三个赛季总计4500万元。当时，京智广告作为阿森纳合作项目上海方的供应商代表，前往伦敦见证双方合作的启动仪式。京智广告的代表前往伦敦，并在休息室会见了比亚迪总部品牌公关部门负责人李伟和阿森纳官员。阿森纳在供应商面前说，感谢比亚迪上海的同事(李娟)。一些供应商回忆说，李伟当时一句话也没说。

新闻报道证实了比亚迪和阿森纳的合作。但当供应商再次写信给比亚迪总部确认时，比亚迪表示从未与阿森纳合作过。

当时，电子邮件在我们的供应商之间传阅，我们都收到了。然后开始问李隽。她说她不否认，但宇宏来告诉我们，他们有优势，只需要60万年。一个供应商告诉中国经济周刊。

供应商告诉记者:120万元在两个赛季，120万元甚至不能得到普通地区足球队，更不用说阿森纳？此类合同在哪个级别获得批准？现在合同中没有关于比亚迪的章节，这表明比亚迪还没有在法律层面上确认这一合作。那你的高级管理层为什么要飞往伦敦？

然而，在《[经济》发行时，宇宏文化的负责人王晓婷已经无法连接到他的手机。放下枪的阿森纳发表声明称:比亚迪认为自己已经成为许多广告协议欺诈的受害者。我们正在调查事件的现状，并与参与启动合作的比亚迪高级代表讨论此事。

事件发生后，比亚迪官方微博删除了所有与阿森纳相关的信息，并未提及双方是否会继续合作。

态度

在采访中，一名供应商告诉《中国经济周刊》，供应商真正的愤怒是比亚迪的不作为和不合作。合作不是比亚迪对金钱和服务的认可，而是它是否有态度配合经济调查。

[经济科]有人打电话给比亚迪，要求在公告栏上接收供应商。另一方表示无可奉告，并表示有一个专门部门接收媒体。然而，在7月19日和20日的几个电话中，比亚迪总部媒体接待处全部消失。记者联系到了比亚迪的法律总监朱先生。他说他应该向警方询问这件事，但他不确定。

7月20日，《中国经济周刊》经过多次检查，找到了与李娟合影的陈震宇。

陈震宇说:李娟只是我10年前负责的项目中的一个下属(助理级)。自从2010年离开原单位后，我就没有联系过。在网上看到的照片应该在公司组织的旅游期间拍摄。照片中至少有两个人(不包括李娟)。他们也认识李隽！怎么会找不到我？！我从未失去我的联赛。自从2005年1月我来到上海工作，我的手机号码就一直在使用。

关于此事，陈震宇表示:我相信相关调查部门会彻底调查，发现此事与我无关。他觉得自己被利用了。

有趣的是，根据一家供应商发给[经济公司的电子邮件，李娟从2015年开始接受陈震宇的指示。这个爱发邮件的陈震宇是谁？是陈震宇和李娟拍的照片吗？他是幕后真正的大哥吗？

一切仍然是个谜。

温/《中国经济周刊》记者

编辑/独孤九段

来源：人民视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