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科]一个标志性案例的复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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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 无论如何，正义可能会迟到，但不能缺席。张文忠说，为迟到讨回公道仍然极其宝贵。

本专栏由中国经济周刊和侠客岛联合制作。

这是经济科的第47篇文章

这是令人兴奋的消息。

5月的最后一天，中国商界和司法界共同迎来了一件大事:

最高人民法院对物美创始人张文忠的欺诈、贿赂和挪用公款案的重审做出公开裁决，撤销原判，改判张文忠无罪。

与以往暴力犯罪案件的平反不同，这是改革开放以来罕见的涉及产权平反的重大经济案件，具有很大的标杆意义。

用最高人民法院审判监督处处长的话来说，张文忠案的修改充分体现了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加强对企业家财产权和合法权益保护的坚定决心。这也将进一步加强企业家的个人、财产和财富安全。

舆论认为，这必将在全面推进法治和促进公平正义的道路上留下深刻印象。这充分证明了一个案件可能像一堆文件一样有影响力。

回顾

为什么一个案例能像一堆文件一样有影响力？

事情从张文忠和他的物美超市开始。

1994年，毕业于南开大学数学系、拥有中国科学院系统研究所博士学位和斯坦福大学博士后学位的张文忠创办了物美超市。

物美曾经有多少头牛？

物美官方网站显示，它是中国最大、最早的现代流通企业之一，也是京津冀地区最大的商业零售企业。不仅如此，2003年，物美成为第一家在香港上市的民营零售企业。

然而，这种辉煌在2006年11月后戛然而止。

2006年11月，张文忠被带走接受调查。同年12月7日，张文忠因涉嫌受贿和贪污被衡水市人民检察院拘留。2009年，他因诈骗、单位贿赂和挪用资金被河北省高级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12年。张文忠被减刑两次，并于2013年2月获释。

只是，出狱后，东西既不是人也不是人。

自2006年11月被带走后，物美已被停职10个月。在此期间，物美取消了许多既定计划，如即将与花旗集团达成的8600万美元新配股协议，以及收购江苏时代超市50%的股权。计划中的天津家园M&A一揽子计划也以失败告终。

此外，由于连续几年经营业绩下滑，物美最终在2015年撤出香港。

张文忠于2016年向最高人民法院提起诉讼。2017年12月27日，最高人民法院决定依法审查、顾三起重大产权案件。直到那时，张文忠和物美终于看到了一线希望。

今天，对张文忠来说，正式推翻判决真的不容易。

修复

事实上，自2017年底最高人民法院依法决定重审、顾等案件以来，社会各界，尤其是工商界、投资界的反响非常强烈。它不仅一直密切关注，而且还期待着这些案件的恢复。

应该说，张文忠案的无罪判决结果是意料之中的。

从最高人民法院的判决来看，张文忠案中纠正诈骗罪和单位受贿罪的理由是认定事实和适用法律错误。纠正挪用公款罪的理由是事实不清、证据不足。它严格执行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的法治原则，以及刑法的一般原则，对犯罪有法定的处罚，并且没有犯罪嫌疑。

最高人民法院审判监督庭庭长在分析张文忠案的修改背景时，特别强调，一段时间以来，一些地方确实不公平、不合理地对待民营企业，给民营企业的正常经营和发展设置了许多障碍，一些民营企业家为了谋求企业发展，在经营过程中出现了一些违规行为。

同时，最高法院院长指出，应该从历史和发展的角度客观和现实地看待这一问题。在特定的历史条件下，依法妥善处理各类企业特别是民营企业运行中存在的不规范问题。我们应该严格区分犯罪和非犯罪，不应该把一般的违法和违法行为视为刑事犯罪。

可以预见，张文忠案的改判所遵循的原则也将适用于今后其他产权案件的改判。

经济科表示，继案之后，顾案的预审会议已经结束，并将很快举行，引起了同样的关注。

决定

、顾等涉及产权的重大经济案件可以再审，这当然离不开近两年来中央加强产权保护的大背景。

早在2016年11月底，一份关于产权保护的纲领性文件《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完善产权保护制度依法保护产权的意见》(以下简称《产权保护意见》)，直接触及产权保护的重点，并首次提出公私产权平等保护。坚决及时筛选和纠正一批具有强烈社会反映的产权纠纷投诉，分析一批侵犯产权案件。

不到一年后，2017年9月底，中央政府发布了一份关于创业的文件。中央政府首次发布了一份确认企业家价值和地位的高级别文件，特别强调创造一个保护企业家合法权益的法律环境。它提出要保护企业家的三大权益:企业家的财产权、企业家的创新权和企业家的自主经营权。

企业家最大的焦虑来自他们对财产权的不安。中央政府一直在努力完善产权保护体系，以消除企业家对产权的担忧。

然而，在司法实践中，产权纠纷的难以纠正和许多企业家面临的诸多障碍，仍使许多企业家对党中央完善产权保护制度的重大计划能否真正实施产生怀疑。

现实情况是，即使在2016年底《产权保护意见》颁布后的一年时间里，中央政府也一再强调要推动对具有强烈社会反响的产权纠纷进行甄别和纠正，但具体案例仍难以看到进展。

截至2017年12月28日，最高人民法院依法决定对和顾等三起重大涉资案件进行再审，这再次点燃了众多涉资企业家的希望。

抵抗

然而，即使企业家正处于产权保护的最佳时期，推进具体案例的修正仍是不可估量的。

诉状中的企业家向经济科感叹，纠正这一涉及产权的冤案比升天还难。

总的来说，涉及企业家产权的是非曲直难以纠正，虽然有历史悠久、原因复杂等原因，但除此之外，还应注意以下原因:

产权案件涉及大量利益主体，障碍重重。产权案件往往涉及从公安机关到主要权力部门或地方领导。案件的逆转会导致整个身体。处理此案的法官面临各种阻力。顾案是一个典型案例，不仅涉及司法部门、地方政府，还涉及证监会等部门。这也推迟了他的重审案件。

再审被指示进入空转向死亡循环。目前，大多数上诉案件都由上级法院下令重审和发回重审。原法院大多数法官维持原判决，从而导致大量案件进入程序空转的死循环。

《中国经济周刊》报道的海南民营企业家赵玉南诈骗案可以说是“程序空”的典型例子。2004年，赵云南因合同欺诈被判处无期徒刑。该案的判决引起了法学家的怀疑。几十位法学家发表了专家意见，认为赵云南案只是一个经济纠纷，不应构成合同欺诈。

在此期间，赵云南也上诉了13年。最高法院启动了监督程序，以新证据、原始证据之间的矛盾、事实不清和证据不足为由下令重审和发回重审。整个案件经历了7次判决，原审法院7次维持原审判决。已经进入空死亡周期13年的抱怨基本上没有出路。

程序被推迟，审判被严重延长。由于对纠错的极大抵制，财产相关案件的程序拖延非常严重。以吴英案中的资产处置为例。吴英案至今已有10年，但案件中查封的商铺、房产、珠宝等财产至今仍未处置，且拖延时间较长。因此，许多债权人的债权已经10年没有得到清偿。

据经济科说，投诉案件堆积在角落里，被忽视了一两年。严重逾期现象相当普遍。投诉者通常没有办法投诉，也无能为力。

审判

基于现状，著名刑事诉讼法学家陈光忠呼吁加强程序监督。对于产权上诉案件，应加强审判层面的监督。如果上级法院可以提出案件进行审理并改判，则下令重审并发回重审是不合适的。加强对下级法院处理产权案件的监督和指导，防止程序归零。同时，要重视检察监督的作用。

这一次，案和顾案都被提交到最高法院，这也表明司法系统在纠正错误方面仍然面临困难。因此，许多学者建议，关于企业家财产权的是非曲直的投诉应由最高法院(巡回法院)直接传讯或在另一个地方重新传讯。

最高法律也在努力完善相关制度。在对张文忠案的分析中，最高法律发布了三个主要信号:

一是进一步加大对企业家产权错案的甄别和纠正力度。对涉及企业家产权的投诉，要畅通投诉渠道，加大审查力度，逐案筛选，依法保护当事人的各项诉讼权利。

二是充分发挥审判监督在司法救济和预防错误中的作用，加快建立和完善产权错案预防、纠正和责任追究机制。如果确实存在违法审判的案件，我们必须依法依纪追究责任。

三是加强引导，统一判断标准。监督和指导下级法院筛选和纠正一批具有强烈社会反响的产权纠纷案件，不断丰富和积累产权保护的司法经验。

无论如何，正义可能会迟到，但不能缺席。张文忠说，为迟到讨回公道仍然极其宝贵。

温/，《中国经济周刊》

来源：人民视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