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稀土这些年：野蛮生长的产业优势 欠了环境保护这堂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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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组具有特殊功能的金属。它们在元素周期表中排名第57至71位(此外，它们还包括具有相似化学性质的钪和钇)。它们在代表世界最高水平的许多科技领域发挥着不可或缺和不可替代的作用。只有中国能提供一些性能独特的重稀土金属。

2018年，全球已探明稀土储量为1.2亿吨，中国为4400万吨，占38%。除中国外，世界上还有近30个国家和地区拥有稀土资源。

中国是全球稀土市场上最重要的卖家，也是世界上唯一能供应所有17种稀土金属，尤其是军用重稀土的国家。2018年，全球稀土矿产品产量约为19.5万吨，中国产量为12万吨，占62%；全球稀土冶炼和分离产量约为14.6万吨，中国产量为12.5万吨，约占86%。因此，中国的稀土产业必然与世界技术先进的经济体有着密切的关系。

中国稀土产业政策的重大变化，从出口退税到出口配额制度再到出口许可证管理制度，也与全球稀土贸易链密切相关。与此同时，稀土产业中上游的快速扩张给中国带来了包括环境在内的一系列问题。

中国稀土行业协会的人士认为，中国稀土行业的政策和监管应该首先解决行业自身健康可持续发展的问题。为此，稀土等矿产资源的管理需要上升到国家层面。从稀土产业发展的历史来看，中国的许多稀土产业政策都是为了规范市场。

安泰科稀土分析师雷表示，中国稀土战略目标是形成合理发展、有序生产、高效利用、科技创新、协调发展的稀土产业新格局。行业整体进入高端应用、高附加值发展阶段，稀土应用功能的战略价值得到充分发挥。

已经消失的配额制度

2014年的最后一天，中国正式结束了长达16年的稀土出口配额制度。

这一天，商务部和海关总署公布了《2015年出口许可证管理货物目录》。八种商品，包括稀土、钨及钨制品、钼等。，可以凭出口合同申请出口许可证，无需提供批准文件。

取而代之的是出口许可证管理系统。这意味着稀土出口已经回到了无限制资格和无限制数量的时代。

配额制度的终结始于中国与美国、欧盟和日本之间的贸易争端。2012年3月15日，中国收到美国、欧盟和日本关于在世贸组织争端解决机制下稀土、钨和钼出口管制的磋商请求。本案涉及的所有商品都是不可再生的珍贵资源，广泛应用于冶金、机械、化工、航天等领域。然而，由于稀土生产加工对生态环境的巨大影响，稀土被列为我国出口配额许可证管理的商品。

配额制度的终结源于一场国际贸易诉讼。

时间可以追溯到21年前:1998年，中国开始实施稀土出口配额制度，即在一定时期内限制稀土出口量，但不控制国内生产。

“1998年，应主要国有稀土生产企业的要求，建立了出口配额制度，以规范稀土出口市场。20世纪90年代，中国稀土产业规模迅速增长，出口市场竞争激烈。企业互相压低价格。此外，工业规模快速增长的另一个核心原因是，中国稀土分离技术的发明者没有申请专利保护，导致过度转让。”熟悉稀土早期发展历史的中国稀土行业协会相关人士向《经济观察报》表示。

上述人士还记得，中国稀土产业的起步阶段始于20世纪50年代，一直持续到20世纪80年代末，从1991年到1998年，可以说是一个稳步增长的阶段。1999年后，行业进入快速扩张阶段，国家开始对稀土行业实施控制措施。

实施了十三年(1985年至1998年)的出口退税政策被认为是这一时期稀土大规模开发和中上游开发的重要原因。

从1999年配额制度正式实施到2012年酝酿和改变，已经过去了14年。在上述协会人士看来，这一历史转折点是不可避免的。“1999年，中国开始实施稀土配额管理，直到2006年，我们才看到配额制度对市场的真正影响。稀土价格没有大幅上涨，反而回落，尤其是在2001年全球互联网经济泡沫破裂之后。此后，全球对这种稀土产品的需求下降，产品价格急剧下降。”上面提到的人说。

根据历史数据，从1979年到2009年，就每公斤稀土价格而言，市场波动很大。除了1990年前后和2007年前后稀土价格居高不下之外，中国稀土产品的价格在其他时期基本徘徊在较低水平。

2006年，中国开始控制稀土开采总量。上述人士认为，此举意在改变供过于求的局面，稳定市场价格。与此相关，日益猖獗的稀土走私也引起了监管机构的关注。从那时起，国外主要稀土用户开始关注稳定获得足够的稀土原料。

在上述人士的记忆中，尽管2008年的世界金融危机再次影响了稀土市场。然而，2010年，随着中国经济的繁荣，包括稀土在内的金属价格迅速上涨。

在中国稀土产业快速崛起的过程中，国际市场变得高度依赖中国。

这是一组有吸引力的金属元素，被称为“工业维生素现在。”它们丰富的磁、光、电特性为人类打开现代新材料宝库提供了钥匙。这些材料主要包括稀土永磁材料、稀土催化材料、发光材料、储氢材料、磁制冷材料、光纤、磁光存储材料、巨磁电阻材料、稀土激光材料、超导材料和介电材料。这些材料用于航空。

特别是稀土在新兴的绿色能源技术、电子工业和国防军工等现代高科技领域，如电动汽车、风力发电机、照明和显示、计算机移动通信、导弹制导等方面发挥着不可替代的关键作用。

这解释了为什么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稀土在下游的应用率先在美国、日本和欧洲等发达国家和地区迅速扩大，而中国则在这种国际分工中扮演了原材料供应商的角色。

2004年之前，中国约70%的稀土产品出口。2004年后，随着我国新稀土材料应用的进展，国内需求逐渐扩大，现已超过出口量。然而，国际市场对中国稀土原料的依赖并没有改变。

上述人士提到的一个有趣现象是，从海关出口统计数字和出口配额的比较来看，从来没有一年配额不够，有些年份实际出口量甚至超过了出口配额。

中上游优势

安泰科稀土产业分析师雷表示，配额制度取消后，中国的稀土产业政策和监管开始调整，这种政策和监管呈现出较为全面的变化:涉及产业整合、税法变革、环境保护升级等。

2014年1月，由工业和信息化部牵头的大型稀土集团组建方案获得国务院批准，并于2015年开始验收。截至2016年12月，北方稀土集团、中铝集团、中国五矿集团、厦门钨业有限公司、南方稀土集团和广东稀土集团均完成成立验收。

六大集团的形成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过去行业小、散、乱的局面，增强了行业集中度。

根据上述稀土协会的分析，中国多年来一直是一个资源增长型国家，这表明在稀土领域的一致性。终端产品开发和高科技领域的缺乏导致了在资源领域的更多投资。起初，稀土产业由国有企业和大中型企业主导，后来私人资本逐渐进入。

稀土市场的发展带来了诱人的利润，也导致了大量的非法开采和严重的环境破坏。事实上，据业内人士称，中国稀土产品长期低价的部分原因是过去极低的环境成本和相对廉价的劳动力。

另一方面，在野蛮无序的发展中，中国已经在产业链的中上游确立了自己的显著优势，在稀土开采、冶炼、分离提纯等具有极高纯度的专利提纯技术方面占据绝对领先地位。因此，传统上依赖中国稀土资源的地区，即使想重建自己的生产体系，客观上也面临许多困难。

据协会介绍，随着配额制度的取消，中国产业政策最重要的表现就是实施稀土资源税从价征收政策，进一步加强环保监管。然而，稀土开采总量的控制指标仍在增加。

雷认为，环保监管升级效果显著，过去长期治理收效甚微的“黑稀土”(即非法开采的稀土)大幅减少。

中国稀土资源总量的绝大部分分布在内蒙古、江西、广东、四川、山东等地区，具有“北轻南重”的分布特征。轻稀土主要分布在内蒙古包头白云鄂博矿区，中、重稀土主要分布在江西、福建等南方地区。作为一种战略资源，稀土也是制造尖端武器的必需品。事实上，中国是世界上唯一能供应全部17种稀土金属的国家，尤其是军用重稀土。

与不稀缺的轻稀土相比，中国南方的离子重稀土更“珍贵”，因为重稀土的丰度通常很低，而且在国外几乎很难找到经济上可开采的储量。

雷认为，稀土产业的上中游将对环境产生一定的影响。在开采过程中，南方的矿山会导致植被的破坏，开采中使用的药物会污染地下水资源和河流。北方的稀土矿含有放射性元素，这也有污染问题。特别是南方的一些中、重稀土元素非常稀有和珍贵，但非法开采也比较严重，过去多次被禁止，带来了明显的环境问题。

协会认为，要净化稀土市场，必须双管齐下，打击走私和非法开采，坚持总量控制，把矿山开发管理提高到国家水平，辅之以能够严格、认真操作和执行的法律。

该协会的人认为，自然资源(包括矿产资源)的管理需要上升到国家一级，否则，所谓的“全面控制”就相当于一个假人。事实上，总量控制实施后，我国稀土开采总量并没有得到真正的控制，实际产量已经超过了国家下达的指标。

综合

中国稀土产业仍处于整合过程中。

2018年9月，在第10届中国包头稀土产业论坛上，自然资源部矿业权管理司司长姚华军介绍了中国稀土产业正在做的、并将继续做的几件事:加强稀土开发和保护。划定24个稀土国家规划矿区和5个在国民经济中具有重要价值的稀土矿区；全面实施全面开采控制；连续开采专项整治和科技手段应用加强稀土资源监管。

姚华军还提到，要继续推进稀土资源的开发和整合:中国稀土碳储量从2011年的129个减少到现在的86个。同时，支持成立六个稀土产业集团。目前，大部分采矿权已经纳入稀土集团，稀土开发的规模和集约化程度不断提高。

稀土行业协会的人认为，稀土和许多资源行业一样，也存在产能过剩的问题。鉴于稀土生产企业性质的多样性，采用市场机制将大型企业与大型资本运营整合，形成稀土产业的区域规模格局，避免行业主体过多，导致无序竞争，符合多方利益。

目前，大型稀土产业集团的整合已经基本完成。随着以南方稀土集团对赣州地区约22家稀土回收企业的集中整合为代表的产业整合的进一步深化，中国稀土产业进入了一个集团整合震荡期。

然而，在六大集团成立后的两年里，稀土的市场形势并没有迅速好转。在大型国有集团主导的市场结构下，行业仍呈现出内在的起伏。

根据上述关联，尽管稀土市场已经形成了六大集团，但供求关系并没有完全逆转，供应仍然充足，市场竞争仍然激烈，稀土的垄断价格还没有形成。在协会看来，价格是由市场决定的，所以垄断行业会有定价权的问题，而中国的稀土还没有形成垄断。

雷认为，近年来，上游集中度的提高对价格的影响有限，而稀土价格仍然受到宏观经济和市场供求的很大影响。中国稀土战略目标是形成合理发展、有序生产、高效利用、科技创新、协调发展的稀土产业新格局。行业整体进入高端应用、高附加值发展阶段，稀土应用功能的战略价值得到充分发挥。

2019年5月23日，在中国商务部例行记者会上，关于商务部是否认为稀土可以作为重要的战略资源并对国际贸易产生影响的问题，中国商务部发言人高锋表示，目前，中国对稀土实行出口许可管理，没有资格和数量限制。高锋强调，“除了现行的出口许可证管理，中国没有其他稀土贸易管理措施。”

百川信息的稀土分析师杜帅兵告诉《经济观察报》，自2015年以来，特别是在后期，中国的稀土产业政策没有太大变化，基本上是以市场为导向。同时，六大稀土集团占据国内市场90%的份额，具有一定的行业影响力。

该协会的人认为，将稀土问题“政治化”是不合适的。以稀土价格为例，这个问题已经讨论得比较多了。事实上，与价格相比，环境问题的重要性是第一位的。中国过去的一些稀土政策调整大多是基于行业健康有序发展的考虑。

来源：人民视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