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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6日,“2020清华五道口全球金融论坛”在网上举行。中国金融协会会长、清华大学五道口金融学院名誉院长周小川、全国政协委员肖钢等多位经济专家在会上做了主旨发言。
周小川在讲话中强调,在COVID-19疫情的特殊情况下,需要更具基础的金融服务,即能够更好地为基层实体经济服务的政策实施和执行机制,包括更好地对接财政政策。
让我们来看看周小川讲话的要点:
1.COVID-19流行病不同于以往的危机。过去,危机往往是由经济因素传递给金融市场和金融机构,造成金融机构和金融市场的问题。这一次,它主要是对中小企业的影响,这对就业有影响。这种现象在其他国家可能更明显。
2.过去,金融机构和金融体系的建设以及市场化改革都是针对正常的经济运行和金融危机。但是,由于COVID-19疫情的特殊情况,没有太多的心理准备和研究准备,因此传播机制不够有效,实施机制仍然缺乏,因此可能需要加强多方面的研究。
3.根据以往的经验,在这种情况下,我们首先需要设计一个有明确原则的机制,使这一机制能够在基层落实和执行。其中,应进一步明确针对受疫情影响特别大的相关行业的一些政策,以便金融机构能够执行这些政策。
4.除正常运行机制外,金融机构还应考虑加强应急响应功能,以促进应急过程中目标和原则的明确,如应对COVID-19疫情。此外,应该有一个承担损失的机制。承担损失的机制越清晰,实施就越有力。同时,我们还应该设计一个足够好的激励机制。毕竟,经过这么多年的市场化改革,金融体系是市场化的,这需要通过金融激励机制来实现,而不仅仅是依靠呼吁或行政命令。此外,检查和监督机制也应相应跟上。
5.我们在政策机构和发展机构中也有许多创新业务,如棚户区改造、学生贷款以及在金融危机中支持相关行业。如何更好地利用政策性金融机构和发展性金融机构仍是一项未完成的任务。过去开发银行使用的学生贷款方式实际上是批发,也就是说,虽然在基层没有信息优势,没有在基层落实传统和专业,但也可以作为批发机构来做。
6.商业金融机构并非完全没有能力执行政策。例如,在反洗钱、反恐融资、现金管理、外汇管理等金融政策方面,一些中小金融机构存在问题,需要其他金融机构帮助监管和救助。事实上,这些都是政策性的内容,并不完全符合商业金融机构的利益。如果设计得好,他们也可以在这些方面做得很好。
7.在紧急情况下,第一是设计目标、原则和政策的规模,使其更清晰、更清晰、尽可能详细、可分解,并能够进行检查和监督。二是设计有效的激励机制,通过市场激励机制更好地实现。第三是风险承担机制,尤其是最终损失承担机制。最终的损失需要确定,也需要一个明确的承诺,包括需要一个覆盖所有口袋的政策。这样,现有的商业金融机构可以在抗击疫情方面有更明确的政策指导,从而发挥更大的作用。
全国政协委员、原中国证监会主席肖钢在讲话中表示,要扩大增量,加大盘活机关和国有企业存款的力度,研究创新一些政策工具和机制安排。
让我们来看看肖钢讲话的要点:
1.在盘活国有资产方面,如配置国有资产充实社会保障,应加大努力降低社会保障缴费,这有利于减轻企业负担。一方面,它有助于企业减轻负担,另一方面,它也可以释放居民和员工的实际消费需求。加快国有资产振兴和国有企业混合所有制改革。
2.为了振兴政府机构的存款,应研究和创新一些政策工具和机制,以振兴账户中的一些资金。最近,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和中国证监会联合推出了基础设施reits,这是一个有利的金融工具,有利于现有资产的金融振兴。应进一步推动这些措施,并加快金融体系改革。
清华大学五道口金融学院院长章小蕙表示,中国将为全球抗击疫情的金融战争贡献其独特的“中国经验”。中国的金融防疫之路从来都不是简单的刺激经济,而是抓住机遇,不断推进金融市场改革开放,理顺市场关系,建设一个面向全球、充满活力的金融市场。这不仅是中国金融发展取得巨大进步的关键,也是中国经济保持活力和蓬勃发展的基础。
周小川和肖钢的发言全文分别为:
周小川:需要更有基础的金融服务来澄清亏损机制
很高兴再次参加清华论坛。我主要想谈谈加强金融研究,以便金融系统能够以更有针对性的方式应对COVID-19的爆发。事实上,我也没有太多的研究。我主要想把它作为一个开场白,希望引起人们对挑战和研究的关注。
中国已经出台了相当多的应对疫情的宏观政策和金融体系政策,其中有很多创新之处,每个人都做出了很多努力,取得了相当好的效果。首先,就流动性和价格机制而言,货币政策是及时而有力的。其中一些是克服流行病和刺激总需求的政策,一些实际上是作为救助的功能。应该说整体效果是好的。
然而,社会对金融体系的期望也相对较高。建议货币政策传导机制更加有效,对受疫情影响的中小企业和个人的援助更加准确和有针对性。同时,应注意节约弹药和防止随后的副作用。
我们也听到了一些需要改进的意见。例如,一些企业和个人应该能够获得财政支持,但他们没有得到,或者他们得到的数量不够;也有一些观点认为,一些资金已经进入资产市场,对此也有担忧;此外,还有一种观点认为,一些资金在金融机构之间产生空转移,这种转移不能在实体经济中充分实施。
我认为这些说法有些道理,同时也表明每个人都希望金融商界能发挥更大更好的作用。当然,与此同时,也有一些意见担心,流动性宽松在未来也可能会有一定的副作用,可能会出现一些“搭便车”的情况,也就是说,一些企业和金融机构出现了一些问题,已经陷入了困境,但他们也可能会借此机会说,这是由COVID-19疫情造成的,所以他们也应该得到救助吗?
这种流行病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历史上可供借鉴的经验很少,但这并不是说根本没有参考材料。我记得在2003年非典期间,我们有类似的金融政策和流动性支持,但我们确实看到了一些不良现象,其中之一可能是资金进入资产市场。因此,2003年6月,中国人民银行发布了“121号文件”,主要是为了适当限制房地产市场贷款。
当时有一个现象叫“炒楼花”,意思是楼还没有封顶,已经炒了好几次了。2003年秋,中国人民银行将存款准备金率提高了一个百分点,主要是因为信贷快速扩张。到2004年4月,该协会批评了这种快速扩张,这导致当时的监管机构在4月的最后一周暂时将最后一笔贷款冻结,这引起了一些社会震动。
总之,这些都在需要考虑的范围之内,也是我们需要研究的课题。毕竟,COVID-19流行病不同于以往的危机。过去,危机往往是由经济因素传递给金融市场和金融机构的,这给金融机构和金融市场带来了问题。这一次,主要是对中小企业的影响,这对就业有影响。这种现象在其他国家可能更明显。
应该说,在过去,金融机构和金融体系的建设以及市场化改革都是针对常规经济的运行,同时也考虑到了金融危机。然而,针对COVID-19疫情的特殊情况,心理准备和研究准备不足,传播机制不够有效,实施机制仍然缺乏。因此,我们可能需要在许多方面加强研究。
金融机构也应考虑加强应急职能
其中之一是如何使金融市场和金融业与财政政策更加兼容。
的确,财政政策此时可以发挥更大的作用,但我们也知道,财政政策的传导机制并不充分、有效和顺畅。过去主要依靠的方法是将财政资金层层分解,在这个过程中经常会发生一些截留和挪用的情况。我们现有的金融机构应该说是与基层有着密切的联系,因此我们可以尽可能地利用和创新各种方式,使金融体系更好地为战胜这一流行病服务。
当然,无论是财政政策还是财政政策都不可能100%有效,也不可能完全使用所有的资金,也不会有截留或挪用。这种高期望是不现实的。
此外,我们也不可能推行反对市场化改革的相关政策。此外,我们还应该关注金融机构在支持克服COVID-19流行病的过程中,是否会在金融资产质量和金融市场效率方面出现一些问题,这将导致新的金融市场混乱和金融危机。
我们说机制设计和体制改革都在不断完善的过程中。根据以往的经验,在这种情况下,我们首先需要设计一个具有明确原则的机制,以便这一机制能够在基层得到实施和实施。其中,应进一步明确针对受疫情影响特别大的相关行业的一些政策,以便金融机构能够执行这些政策。
此外,金融机构还应考虑在正常运行机制之外加强应急职能,以促进应急过程中目标和原则的明确,如COVID-19的爆发。此外,应该有一个承担损失的机制。承担损失的机制越清晰,实施就越有力。此外,我们还应该设计一个足够好的激励机制。毕竟,经过这么多年的市场化改革,金融体系是市场化的,这需要通过金融激励机制来实现,而不仅仅是依靠呼吁或行政命令。此外,检查和监督机制也应相应跟上。
总的来说,我们需要更有基础的金融服务,也就是说,这种机制能够更多地接触到基层实体经济的政策执行和实施,包括需要更好地配合刚才提到的财政政策。毕竟,由于COVID-19流行病带来的问题,除了总需求、供应链等之外,它还包含更多需要援助的功能。
政策性银行需要彻底澄清亏损机制
应该说,与其他国家相比,中国有自己的特点,也就是说,我们在20世纪90年代的金融改革中设立了政策性银行。后来,我们把银行系统分为三个方面,一个是政策性银行,另一个是开发银行,另一个是商业银行。事实上,什么是政策性银行,什么是开发银行一直是有争议的。虽然前两年我们已经下发了文件,制定了规定,但这种说法并不那么有说服力,仍然有一种“生吃一顿”的感觉。
金融机构在此次COVID-19爆发中做了大量工作,包括延长贷款期限、推迟支付利息、减少债务、重组、降低成本等。然而,我们说仍有许多领域需要改进。
从金融角度来看,如果有政策需求,既然中国有一家政策性银行或CDB,它应该能够承接一些政策性业务来抗击疫情。然而,我们记得,1990年代建立的政策性银行,包括自那时以来一直处于过渡阶段的开发银行,其职能设计并不是根据这一紧急政策的要求设计的,也就是说,它们都是按领域划分的。
为了防止政策差距在打开后被弥合,它们仅限于在这一领域运作,不允许扩大。然而,事实上,这一政策领域并没有明确的界限,在过去20年的发展过程中一直在不断演变,有些内容从一开始就变成了其他内容。
事实上,中国的政策性银行和开发银行与基层联系不是特别紧密,过去也不允许它们设立大量分行。因此,如果疫情主要需要加强对中小企业和某些个人的支持,那么我国现有的政策性银行和开发银行就不具备信息优势,并且存在着不一定能有效实施的问题。
此外,损失承担机制从未被彻底定义。名义上讲,政策性业务需要政府的正式批准,其余的可以根据开发业务来理解,但政府并不真正涵盖。此外,他们的监督政策和原则不够明确。有一段时间,有人主张适当放宽监管标准。然而,监督过程中出现的一些问题和案例与监督治理中存在的“机会”有关。
但是,我们在政策机构和发展机构中也有很多创新的业务,比如棚户区改造、助学贷款、金融危机中相关产业的扶持等等。因此,我们说,如何利用好政策性金融机构和发展性金融机构仍然是一项未完成的任务。说到学生贷款,开发银行过去的做法实际上是批发,这意味着虽然它在基层没有信息优势,没有在基层落实传统和专业,但它也可以作为批发机构来做。
对于商业金融机构,要做好政策服务功能的激励机制
商业银行一直备受争议。在市场转型过程中,一些商业银行不允许从事政策性业务。一方面,政策性业务难以实施;另一方面,商业银行有自己的商业利益;此外,他们担心道德风险。他们担心问题出现后,商业银行会给政府带来很多负担,这涉及到政府和政策性业务。
当然,我们认为,事实上,商业金融机构并非完全没有能力执行政策。例如,在反洗钱、反恐融资、现金管理、外汇管理等金融政策方面,一些中小金融机构存在问题,需要其他金融机构帮助监管和救助。这些实际上是政策性的内容,不完全符合商业金融机构的自身利益。然而,如果设计得好,他们也可以在这些方面做得很好。
因此,我们强调,在紧急情况下,第一步是将目标、原则和政策设计得更清楚、更清楚、尽可能详细、可分解,并能够进行检查和监督。二是设计有效的激励机制,通过市场激励机制更好地实现。第三是刚才提到的风险承担机制,特别是最终的损失承担机制。最终的损失需要确定,也需要明确的承诺,包括需要有一项涵盖所有领域的政策,以便现有的商业金融机构能够在防治这一流行病方面有更明确的政策指导,从而能够发挥更大的作用。
肖钢:释放中国超大型市场潜力,盘活现有资金
今天,我想和大家分享三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是简要谈一下艾滋病对全球经济的影响,以及各国采取的一些主要措施。第二,我想关注我国的超大规模市场潜力,这应该说是一个独特的优势。因此,无论我们目前是在应对疫情,还是在疫情过后面临经济发展的挑战,这些都是我们的独特优势。最后一个问题是如何释放中国超大规模市场的潜力。
让我先谈谈第一个问题。COVID-19肺炎疫情在全球蔓延后,给全球经济带来了严重影响。各国在COVID-19中向病人提供的社会保障措施,在税收、社会保障和推迟支付某些债务方面向企业提供的支持,也包括向公民发放现金或代金券,帮助他们解决困难,同时释放消费需求。
我想重点谈谈第二个问题,即中国在应对这一流行病方面有独特的优势,即我们有巨大的市场潜力。在这方面,我认为我们的超大型市场在哪里?有几个方面:
1.就劳动力数量而言,中国有8亿多劳动力,超过了所有发达国家的劳动力总和,我国中等收入人口超过4亿。据有关统计,到2030年,中等收入人口将翻一番,每年新增毕业生800多万。这些是拥有知识和文化的新劳动力。
我国新生人口每年达到1500万,新生人口每年将超过一个中等国家。虽然我们也面临老龄化的挑战,但总的来说,在未来几年,中国的年轻人数量远远超过其他国家的总和,90后年轻人将在未来的整个经济生活中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
2.中国制造业增加值现已达到4万亿美元,相当于美国、德国和日本的总和。因为我们是一个制造业大国,我们将在未来走向制造业强国。我们的工业产品类别是完整的,涵盖了所有的行业,应该说是一个包含整个产业链的制造系统。在220多种工业产品中,我们的许多产品居世界第一,我们的产量居世界第一。
3.就金融市场规模而言,中国的股票市场、债券市场和私募股权市场均位居世界第二。中国的国民储蓄率高达47%,居世界主要经济体之首。总体储蓄率远远高于世界平均水平,应该说比世界平均水平高出20个百分点以上。此外,我们有充足的外汇储备,目前已超过3万亿美元,占全球外汇储备的28%。目前,我国国有企业总资产已达210万亿元,国有金融体系总资产也达到264万亿元。
4.中国经济发展的另一个弹性是我们的内部差异比较大,也就是说东、中、西部地区之间的不平衡仍然比较大。不平衡发展本身具有趋同效应,增强了我国经济发展的弹性,扩大了我们的回旋余地,这本身就是一种优势。
充分利用股票基金
下一步,在扩大增量方面,特别是城市化方面,空.仍有很大改善2018年,中国的城市化率仅为59.2%,远低于发达国家80%的平均水平。在过去的十年里,中国的城市化率每年增长约一个百分点。因此,在未来的十到十五年内,中国的城市化率有望提高到70%。在这方面,我们的潜力仍然很大,有一个庞大的空.
据估计,城市化率每上升一个百分点,就意味着每年将有1400万人流向城市,这相当于深圳每年的人口增长。城市化确实是一个系统工程,尤其是大都市圈的建设将带动房地产、基础设施、公共卫生、教育、医疗、环保等诸多行业的发展,因此这些行业的需求将进一步释放。
在股票方面,我国股票的潜力需要进一步开发。这主要是关于企业部门和政府部门。他们的银行账户里还有很多闲置资金,还没有完全激活。到目前为止,到2020年,中央政府(即中央财政)在中央银行的存款余额将达到3.7万亿元,即财政资金没有得到充分利用。还有政府机构和组织。这些存款应该是广义的政府部门和财政资金。现在,商业银行的存款接近30万亿元。公司存款也很多,达到61万亿元,其中大部分是国有企业的存款。
国有企业的净资产是多少?据有关统计,中央国有企业净资产为17.7万亿元,地方国有企业为42万亿元,国有金融企业为17.2万亿元,行政事业单位为23.6万亿元。这些是改革开放后随着经济发展积累的巨大财富。
此外,我们还有公积金和社会保障基金的存款。如何充分利用它们是很有潜力的。因此,我认为最后一个问题是如何释放这种超大规模的市场潜力,并将其转化为真正的竞争力和真正的生产力。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在释放存量方面,我认为我们应该进一步加大努力,比如,配置国有资产充实社会保障,加大减少社会保障缴费的力度,这有利于减轻企业负担。一方面,它可以帮助企业减轻负担,同时,它可以释放居民和工人的实际消费需求。加快国有资产振兴,加快国有企业混合所有制改革。
要盘活政府机构的存款,还应通过研究和创新一些政策工具和机制的安排,盘活一些存在账户中的资金,特别是在地方政府负债累累的情况下。最近,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和中国证券监督管理委员会联合发行了基础设施房地产投资信托基金,这是有利的金融工具,有利于现有资产的金融振兴。要进一步推进这些,加快金融体制改革。
此外,如何推进国家公积金改革,盘活和利用好这部分资金,也是下一步要研究的课题。总之,在释放和扩大增量潜力的同时,我们应该把更多的精力放在振兴巨额财富资产上,以支持经济发展。
来源:人民视窗网
标题:重磅建言!周小川表态 应明确损失承担机制 金融机构能在应急事件中更有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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